台灣歷史課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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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麻州獵鹿人 » 週二 12月 28, 2010 5:10 am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doc/1015 ... 1226153536

中評論壇:台灣歷史課綱涉大是大非
2010-12-26 00:13:47

圖檔
 中評社香港12月26日電/兩岸統合學會、中國評論通訊社、《中國評論》月刊不久前在中評社台北會議室召開座談會,邀請知名政論家南方朔,前台灣師大文學院院長、中國文化大學歷史系教授王仲孚,台灣師範大學國際與僑教學院院長潘朝陽,台灣大學政治系教授、兩岸統合學會理事長張亞中,佛光大學文學系主任謝大寧,中山女中國文科老師段心儀與會。座談會由台灣大學心理系特聘教授黃光國主持,《中國評論》月刊十二月號以《歷史課綱修訂與台灣的國族認同問題》為題,發表了與會者的真知灼見。文章內容如下:

  黃光國:開場白

  台灣的國文課綱要改成“華語”是扁政府時代的政策,馬政府2008年5.20上台後的第三天(2008年5月23日),即由“教育部長”鄭瑞成公布。當時沒有人注意到,不久前才引起關注和討論。我在一個記者會上公開表示,如果這個課綱真的要改,我這“國策顧問”也不幹了,我應該辭職。那時候杏慶兄說我這個“國策顧問”是辭定了。後來馬“總統”回應說:“國語”絕對不能改成“華語”,“教育部”也馬上回應說絕對不會改,但是會不會改不知道,我們還要繼續觀察。

  今天台灣的認同問題非常嚴重,國文課綱只是冰山一角。我們今天的座談會,就是討論台灣的歷史課綱、史觀結構,以及國族認同變遷與兩岸關係。
  謝大寧:歷史課綱的修訂背景

  我先針對歷史課綱整個修訂過程做個簡單的背景說明。台灣國中小的課綱是九年一貫的,今天要討論的主要則是針對高中課綱,原本名為98課綱,但是延後一年實施而叫99課綱。其實不管是九年一貫或是高中課綱,都大概是在2006年扁政府時期開始修訂。這一修訂的課綱主要是依據95暫綱來進行,而 95暫綱則是2004年開始處理、2006年開始實施的一份暫時課程綱要。可是因為它只是一個暫時的課綱,所以原本計劃就是在2009年要以一個新的正式課綱來取代,每一個新的課綱期程大概是十年左右的時間。因為前面是一個暫綱,所以3年之後就要再微調,因此扁政府在95暫綱上路之後,就開始修訂98課綱。

  98課綱整個修訂方向,特別在國文與歷史這兩科動了蠻多的手腳,特別是在歷史課綱上;其修訂工作大概在2007年底之前就完成了。而在 2008年選舉之前,大概他們也意識到那場選舉過關的機率太小,所以他們想盡各種辦法要趕快公佈實施,譬如說高中的98課綱是在2008年舊曆年的前一天由“教育部”公佈,第二天大家放年假去了,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然後稀里糊塗就過去了,就算公佈完成。

  而九年一貫課綱稍微慢了些,沒來得及公布,“教育部”裡的完整程序完成的時間是2008年4月,可是因為3月陳水扁已經敗了,民進黨政府垮台,4月份“教育部”的程序完成,但是沒有辦法公告,所以一直到5月23日由馬政府的新“教育部長”鄭瑞城公告,換句話說,這也等於馬政府為扁政府所作的課綱修訂,作了明確的背書。整個的修訂,特別是在歷史課綱上面,九年一貫課綱與98課綱其實有其一貫性,這個一貫性的內容王老師更清楚,我先把前頭的整個過程向大家做一個背景說明。

  黃光國:謝謝大寧兄。王仲孚教授是在歷史課綱上第一線作戰很久的前輩,我們請王教授先談。

 王仲孚:課綱問題千頭萬緒

  談到高中歷史課綱問題,可以說千頭萬緒。本來高中課程的修訂,應該與國中課程銜接,但是國中自2000年實施“九年一貫”課程時,強調“合科教學”,課綱的正式名稱是“人與時間”,並沒有“歷史課綱”這個名稱。

  所謂“合科教學”也稱“統整教學”,就是把歷史、地理、公民合為“社會科”,編在一本教科書裡,教材內容簡陋,每週只有一節歷史課,“九年一貫”課程畢業的國中生,以這樣薄弱的歷史基礎,升上高中如何能銜接深奧複雜的“98課綱”?,國中到現在理論上還是“合科”,實際上歷史、地理、公民,只是“合”在同一本教科書上,歷史老師拿去教歷史,地理老師拿去教地理,公民老師拿去教公民,這怎麼叫“合科”呢?

  “課程統整”、“合科教學”本可預見是行不通的,現在證明完全失敗。但是卻仍在繼續實施。當年強力推動“九年一貫”的政府官員、學者專家,沒有人為這失敗政策負責。當年堅決主張“合科教學”強調“勢在必行”的教育專家們,也都銷聲匿跡了,沒有任何的檢討與反省。其中教育學者陳伯璋教授,事後還籌設了一個“國家教育研究院”自任籌備處主任。幾年來“立法院”都沒通過,不曉得他們的預算是從何而來?他們說是研究教育政策,表面看起來堂堂正正?實際上沒有研究甚麼教育政策,像“九年一貫”、“合科教學”、“九年一貫”與高中課程的銜接問題,乃至“廣設大學”政策是否正確,從沒有聽過作了甚麼研究!大概就是包一些不關緊要的工程消費預算而已,很少人注意到教育研究院在幹甚麼。

  2002年實施的“九年一貫”課程結束了國中正常的歷史教育,正式切割了中國史與台灣史的教學,課程目標在改變台灣青少年的歷史認同,這一目標早在1997年李登輝執政時推動“認識台灣”課程即已開始了,“九年一貫”課程則完全達成了國中階段的目標。下一步則是把這一歷史教育目標,向高中階段推進。但是制訂“九年一貫”課綱並強調“勢在必行”的“教育專家”們,忘了擬訂2005年要銜接“九年一貫”的高中課綱,開了一年天窗,才於2006年匆促制訂所謂高中“九五暫綱”以及繼承“九五暫綱”的“九八課綱”,這些課綱因為參雜的政治因素,所以顯得千頭萬緒,要有所瞭解,還需作一簡單的回顧。

  杜正勝的“同心圓”史觀與實踐

  1994年李登輝發表與司馬遼太郎的談話,那是一篇準備改變教育政策的指導方針,李藉著談話的形式加以宣示,其中最重要的是要改革“大中國” 思想的歷史教育,因為歷史教育牽涉到“國家認同”乃至國族認同問題。三年之後,教育部即把國中的台灣史從中國史課程中分出來,台灣史教科書單獨一冊,叫做 “認識台灣”,當時由杜正勝主持;杜正勝杜撰了一個所謂“同心圓史觀”,主張中學歷史教學由近及遠,先講台灣史、再講中國史、然後講世界史。他本來是想建立一個“理論”,再根據這個“理論”來實施台灣史與中國史的切割,後來2000年民進黨執政,他就不跟你談甚麼理論,要這麼做就這麼做了,任你如何反對也沒有用!從此國中(初中)的歷史課程就確定把台灣史從中國史中分離了出來,單獨一冊,與中國史切開來。這也是高中歷史“95暫綱”及“98課綱”的最大特色。

  所謂“95暫綱”就是民國95學年(2006學年)暫時實施,因為“九年一貫”課程畢業生要銜接高中課程時,發現沒有新的高中課程可以銜接,於是就用舊課程接國中新課程一年,趕快再訂一個“95暫綱”暫時實施。這個“95暫綱”完全繼承國中“認識台灣”課程的精神,把高中台灣史單獨成一冊,五千年的中國史也縮減為一冊。

  造成嚴重的“國家認同”問題

  “95暫綱”本來還要把明朝以後的中國歷史都列為世界史,實在是講不通。

  例如:如果明朝以後的歷史列為世界史,那末《四庫全書》是中國人的東西還是外國人的東西?後來“95暫綱”歷史科課綱修訂小組召集人張元遭 “立法委員”質詢後辭職、由私立逢甲大學教授周樑楷接任,周樑楷略加“微調”即迅速於2004年11月9日在教育部網路上公布,三天後就開公聽會。11月 13日在台北舉辦的那一場,我去參加本想談課綱問題;但是當時發言的人約有4分之3都不談課綱問題。例如第一個發言者說“我們‘台灣國’的同胞們,我們的歷史被國民黨騙了50年……”,有個小學老師發言說,10年前我問小朋友你們是中國人還是台灣人?大家都說是中國人;我現在再問,沒有一個人講是中國人了,通通說我們是台灣人。發言者大都說了些類似這樣的話,我寫了一篇《課綱公聽會?群眾運動大會?》短文,記載這次公聽會簡單的過程,刊在2004年12 月14日《聯合報》“民意論壇”,算是留下記錄。

  事實上,改變台灣青少年的歷史認同與國族認同,從小學歷史教育即已著手,現在已經達到目的了。通過歷史教育,讓青少年意識到台灣史是我們的歷史,中國史是中國人的歷史,進一步意識到:我們是台灣人,台灣的歷史才是我們的歷史。在本質上,這已經不是教育改革,而是“國族認同”的改造了。

  “95暫綱”實施3年後要正式推出的“98課綱”。與“95暫綱”沒甚麼分別,仍然是台灣史一冊、中國史縮減為一冊,繼續把這歷史認同問題推行下去,:而且更透過“審查”制度,規定新編高中歷史教科書中凡是有“中國”字樣,都不准用“我國”,例如“我國偉大的詩人李白”要寫成“中國偉大的詩人”,李白是偉大的詩人沒錯,但不是“我國偉大的詩人”;現在還有一批隱形人,專門檢查網路文字,一看到你用“我國”,馬上告訴你寫錯了,要用中國,不能用“台灣光復”要用“終戰”,而且也不能用“中英鴉片戰爭”,要用“清英鴉片戰爭”,意思是清國與英國的戰爭,類似這些動作,無非要你在思想上脫離中國意識。

  這些大體上都很成功,因此我深感“歷史認同”的重要。有同樣的歷史認同,要分裂成不同的國家比較難。中國歷史上的分裂最後大多復歸統一,應與歷史認同有關係;歷史上所謂的五胡亂華,五胡最後認同中國歷史,他們也認為黃帝、孔子是他們的祖先,意識上改變了,因此也就融合為中國人了。因此,我認為有歷史認同才能決定民族的認同,進而有國家的認同。我曾寫過一文《歷史認同與民族認同》(刊予《中國文化研究》1999年第3期,北京語文大學),表達我上述心得。

  日前中評社記者訪問我,我就談到這個問題,台灣在教育上既然不讓青少年認同中國歷史,那就是不想走統一之路!那篇報導標題是記者幫我加的《不認同中國人 統一大障礙》。如果人人都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如何能達成中國的統一?

  我前些時看到一則報導,不能無感:台灣有6個小朋友今年(2010)8月到北京比賽籃球,如果贏的話可以免費到美國去看NBA比賽;這6個小朋友是台灣選出來的好手,到北京一下飛機就跑到外國人的通關入口,結果領隊把他們拖到本國入口。而小朋友比賽打贏了,取得到美國看球賽的資格,他們很高興去遊覽長城;爬得很累,這幾個小朋友爬上去以後說,爬一個長城這麼累,我們將來怎麼跟中國打仗?這些小朋友現在就有潛意識敵視中國到這樣子了,將來20多歲到30歲將是如何?這不是歷史教育的影響所致嗎?

  2009年馬政府內閣改組,教育部長換上吳清基,更換了修訂課綱的召集人及部分委員,完成了高中歷史課綱的修訂,並於2010年9月14日公布。從現在公布的課綱草案來看,改變得有限:台灣史仍然獨立一冊;中國史吵了很久,5千年的歷史原僅一學期一冊教科書,等於一學期16周要把中國歷史講完,吵了半天,中國史再加半學期,變成一學期半;世界史變成一學期半,三年級過去是“專題”現在改為世界文化圈的專題。其他改動有限。王曉波特別強調台灣史要把台灣人抗日的歷史加進去,把三國時代的夷洲加進去,就惹來許多攻擊和叫罵。

  歷史教學的主體性含混模糊

  課綱的修訂本來很簡單,但必須把國家民族的立場加以定位,如果立場沒有定位,課綱也就無所適從了。台灣自李登輝掌權以後,刻意製造政治立場的模糊,以及兩岸關係的疏離,民進黨執政時則變本加厲,已公然向台獨的方向傾斜移動,特別在許多教育政策上更是認真的執行。杜正勝擔任教育部長期間,大力推動“去中國化”,強調“台灣地位未定”,指開羅會議沒有法律效力、舊金山合約規定日本放棄台灣主權,但沒有規定台灣交還給誰等等。這些觀點放進歷史課綱,那我們教科書的主體性自然也就跟著模糊起來了。台灣已經不紀念光復節,也不紀念抗戰勝利,在台北市中山堂那邊的“抗戰勝利暨台灣光復記念碑”,有碑無文,當時要刻碑文的時候,民進黨動員幾百人在那邊鬧一下,碑文就不刻了。國民黨好像也要把抗戰歷史丟掉?

  歷史教育是通過教學保留的集體記憶,這是國家應負起的責任。現在歷史課綱的主體性含混模糊,實際上是隱藏著、暗示著一種政治目的,例如“課程目標”之一:“理解文化的根源,建立自我認同感”,文字模糊實隱藏著對文化認同的改變;台灣史與中國史切開,成單獨一冊,則有把台灣史提升到“國史位階” 的暗示。新課綱原是要修訂“98課綱”的,如果沒有多少改變,則可視為台灣政治環境複雜的反應。這就是為甚麼歷史課綱的修訂,會受到許多人嚴肅地看待。

  黃光國:王教授的發言有個重點,我們的“國家教育研究院”籌備處事實上是停擺的,“國家教育研究院”籌備處應當研究教育政策,可是我們“國家教育研究院”籌備處根本不做這些事;而且未來“國家教育研究院”成立之後,它的規劃也不是要作高等教育的政策研究,而是累積中、小學生的測驗資料,現在碰到問題就找教授來包工程,包工程就可以推責任,甚麼事情都推給教授,不是我說的。政府不負責任,把教育政策問題往外丟,丟給外面的人。結果就可以看到一個現象,有一票人處心積慮要改變教科書的用字遣詞。長期下來,他們已經成功的在意識上把中國與台灣分開來。現在很多人想改,可是歷史教科書的大結構其實已經改不了,能改的非常有限。

  潘朝陽:杜正勝以民族建構論取代中國歷史的傳統

  事實上,台灣的國族認同與我們的歷史教育息息相關,但是很早開始就從國中的九年一貫教育下手。最早的時候,台灣師大的陳伯璋這批人不見得有甚麼樣的感覺或意識,要建立甚麼樣的台灣民族或台灣國的認同;但是另外有一批人,坐著船就完成他的目的。在當年搞九年一貫的時候,把歷史、地理與公民意識的建立,合為所謂的社會科,在大學考試裡面加上公民、“憲法”、政治學;這個操盤手就是杜正勝。

  那個時候杜在前面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提出他的同心圓結構論,整個背後有一套論述,我認為就是以所謂的民族建構論來取代我們中國歷史的傳統。一個中國人的歷史發展、中國人的認同也好,其實是順著歷史脈絡自然形成;這個民族的認同與認同,是通過中國歷史文化、歷史裡面的看法,它不是歷史建構,它是中國源遠流長歷史裡面不斷的民族融合,經過一個文化核心價值建立起來的,這個我們叫做中國認同。中國的歷代名字不盡相同,但是背後一直是一體的。

  自從李登輝用了杜正勝開始,杜利用政治權威,通過所謂的九年一貫,那時候師大教育學院的陳伯璋從西方學到一些半生不熟的教育理論,李登輝就利用這個東西說我們的國中小學叫做社會科,把歷史、地理、公民、“憲法”融合在一起,通過這個來建構我們義務教育,培養國民意識。在這個架構裡面,其實是融進了獨立建國意識。這些年來一直是這樣的一個結構脈絡發展他們建國的一套理論與實踐。正如剛才王教授說的,他的這一套運動,現在看來是成功的。我也認為有相當程度的成功。這是第一點。

  這些年操作歷史教育批評背後其實是台獨

  第二點,為甚麼現在一般年輕人會認為,學台灣史很正常啊!我們台灣人應該要認識台灣史啊!這是有背景的,我是學地理的,戰後在整個世界思想潮流裡,包括文化、批評、歷史學、地理學等,強調所謂的地方性、特色,像我們地理學界在地理思想裡面,有一種人文主義地理學,透過現象學、存在主義思潮,我們強調沒有甚麼普遍性的發展。因為我們以前學習地理的時候,會強調模式,強調放諸四海而皆準的那一套理論;但是戰後地理學不是這樣看,強調的是地方性,就是強調那種我有你沒有的獨特性。

  台獨的國族建構也順著這樣的主張,表面上是一套社會科學、人文學術,大家所接受的一套論述,通過這套論述,在國、高中的歷史教育裡面,強調台灣史是順應世界潮流,要台灣人了解自己的地方性。在學術上,很多人也認為這樣一套思想體系是對的,沒有錯。所以,我認為,這些年來,操作歷史教育批評的背後其實是台獨。

  所以從這個架構裡面,我先提出我自己的看法,就說歷史課綱本身,剛才王院長也提到,台灣史上一年、中國史也上一年,把四百年的台灣史與五、六千年的中國史,用同樣的時數上完,這地方就牽扯到說台灣史究竟談到哪裡?談到和平東路臭水溝發展史?因為其實沒有那麼多的東西可以談嘛!那五、六千年的中國史,濃縮在一學年,你只能掛一漏萬,有很多重點根本就忽略掉了!

  我認為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一點是,就是先上台灣史,在歷史裡面,如果台灣史本身作為中國史的一部分,照理來說應該從炎黃開始;或從人類學的角度,從仰韶文化、龍山文化開始,逐步順著時間的脈絡縱軸,後面才談台灣史。

  所以同心圓的概念是地理空間概念,不是時間概念;歷史學的概念是流動的概念,是由上到下的脈絡,不是圈的概念。但因為他們是在建構台灣民族,必須要以這樣的方式來說,意思就是說台灣史與中國史是一種二分、對峙的雙圓關係。因此在架構上,他們有這樣的一套建構,對於我們高中生、國中生來說是非常有效的一招。

  重視台灣地方史並無不可  問題出在被台獨分子所用

  其實我們談台灣史沒有甚麼不好,我為甚麼這樣說?因為我們自己中國本身,我們本來就有深遠的地方史的傳統。我們修史分兩種,一種國家修訂,那是國史,像二十五史就是後朝修前朝的歷史,清朝修明史,明朝修元史,這是國史傳統,那國族認同是在國史裡面;可是中國本身也是喜歡纂修歷史的民族,全世界大概找不到第二個,我們也有很多的名稱,不管在哪裡我們都很喜歡修史,包含人物傳記、家史、族譜。所以我們也有方志的傳統,像諸羅縣志、連橫修台灣通史,這個在整體的中國歷史上,這麼一個浩瀚巨洋裡面,也有一些海,如太平洋也有東海、黃海,所以像諸羅縣志、澎湖廳志、噶瑪蘭廳志,對於台灣歷史有興趣的人來說,這些地方志,我們是很熟悉的。所以如果我們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歷史課綱裡面,現代歷史學教育要不要帶進我們以前的傳統地方志引進給學生?我覺得這個是很好的,讓學生也了解我們自己的鄉土是甚麼,這也沒甚麼不對。

  但是有一個地方出現問題,就是在這個過程裡面,誰掌握話語權?那我們很不幸,從李登輝開始,長期以來事關國族認同的歷史教育是掌握在分離者、掌握在台獨分子手上。所以他們所作的兩件事情,是把本來我們的地方志的地方史層次提升到國史,而把中國史國史推出去變成外國史,他們是這麼做的。

  應奪回台灣史的論述權

  而怎麼纂述台灣史很重要。也就是說,如果可以通過國家機器更好,我們一般有憂患意識的人,其實應該做一件工作,就是好好編纂,奪回台灣史的論述權,糾正被台獨偽造扭曲台灣史。譬如我們知道的明鄭時期,因為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他們是倒過來證明,他們的用詞是“鄭氏王朝”或“東瀛王朝”,而不說明鄭。鄭成功的政權1661到台灣以後,叫做鄭氏王朝。可是我們知道,在歷史裡面,鄭成功本人與他的兒子,從來沒說過自己是鄭氏王朝,以鄭成功本身來講他所用的印章是“大明招討大將軍鄭”,一直稱自己是招討大將軍,從來不說自己是皇帝或甚麼王。所以在台獨來講,鄭成功那一段的歷史,稱鄭氏王朝是偽造的,名字是有意加上去的,有別於鄭成功的政權與明朝有關,這是第一個。

  第二個“清領”,是代表清朝領有;第三個更妙叫“日治”,現在所有普遍的年輕人他們撰寫相關論文的時候,幾乎百分之百都寫日治,我說應該是 “日據”。他們日治的觀念是,在國際法上面,中國已經把台灣割讓給日本,所以日本是合法治理台灣,所以在歷史上我們要承認它的正當性。我就跟他們說,有一個盜匪,跑到你家來,強姦了你家人、占領了你家,然後寫了一張文書,說這個叫做條約、國際法,是合法的叫你簽名,這就是中日甲午戰爭之後的國際法,那你承不承認?如果你承認,你就是被虐待狂。但是這已經成為大家習以為常的一套想法,這套想法久而久之,我們的下一代就會認為,沒有錯,日本統治台灣50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然後根據這個東西,後面有“終戰”,後面還有“再殖民”,所謂的再殖民就是中國人再度來台灣殖民,這是一套意識形態的論述。

  台灣獨論述首要截斷中國人在台灣的開拓史

  台獨的台灣史教科書,這套意識形態的論述灌輸兩件事情,第一個截斷中國人在台灣的開拓期。因為我們知道,按照我們的歷史,三國時代就已經有吳國到台灣來,甚至於更早都有,所以歷史裡面的記載是可以推到三國時期。那它為甚麼要這樣截斷呢?因為我們台灣史裡面,有外來的民族進來,中國人大概四百年前進來,在明鄭之前可能就有鄭芝龍、中國航海漁民等到台灣來。而他們採這樣的論述方式,很簡單的道理是,同一個時期,有很多外國人都來,有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包括中國人,甚至還說日本幕府時代也有人順著琉球到台灣來。因此台灣這個島是在航海時期、越洋航運時期,同時有亞洲與歐洲多民族航海來到台灣、接觸台灣。那這就意味著台灣不是中國的一部分,是很多人一起來的。

  所以從這個角度,他們就可以說,華人或漢人是台灣民族裡面構成的一部分,在歷史脈絡裡面中國只是一部分而已,也就表示你不是台灣人,中國人不必然是台灣人,突顯台灣民族的在地性locality。

  另外一點,在教科書裡面對日本殖民統治是歌功頌德,說台灣的現代化是日本的貢獻,因為台灣人在清朝時代是很髒的、沒有法治、沒有基礎建設等等,強調日本殖民政府帶來的改善與組織,包含馬“總統”都很強調八田與一水庫;講到後藤新平,不說他誅殺台灣人、而說他怎麼帶來台灣現代化建設。這一套論述加上它的內容,其實就是橋的觀點,就是多元民族到台灣,承認漢人也是其中一部分;可是漢人帶來的是骯髒齷齰、腐敗負面的東西,日本人帶來的是衛生、基礎建設,西洋人帶來的是法治、民主,這是台獨分子的一種說法,而這種說法大量運用在教科書裡。

  努力方向

  最後,如果我們要奪回台灣史教科書撰述的地位或話語權,我覺得我們必須要強調幾點,這些在現在台灣史的教科書裡面已經逐漸無力了:

  第一個,台灣的先民開拓建立的台灣史是甚麼意涵的歷史?是中國文化史裡面的一個空間與區域的中國文化建構,這點要帶進去。

  第二個,從日據到光復這一段時期,我們大量遺忘真正對台有貢獻的台灣先賢的歷史。以台獨的台灣史來講,他會歌頌日本的後藤新平,前一陣子有一部客家的電影《1895》,我在海峽評論寫了一篇批判的文章,我是客家人,我知道其中內容扭曲得非常厲害。(王仲孚:我插一個話,因為大家不曉得歷史,也無所謂扭曲,所以也有好處!)這個電影連馬英九都去看了,非常讚賞,這是另外一個話題,那我這邊就不談了。

  第三點,相對於中國大陸來講,光復後的台灣真正能代表優秀的、好的中國文化,這部分大陸沒有那麼行。譬如以儒家來說,例如當代新儒家這套論述,大陸早期根本沒有,他們開口閉口就是王船山是最偉大的客觀的唯物論者、朱子是最偉大的客觀的唯心論者,這種很不通的詮釋方式,他們慢慢轉回來,轉回來的原因是他們看到台灣,就是光復之後的這些年,1949年儒學在台灣的發展,他們也跟進。我覺得台灣史裡面沒有這塊論述,這點也應該要正視。

  第四點,台獨的台灣民族建構與台灣歷史教科書的結合,背後可能與九年一貫歷史教科書與社會科公民社會這一塊有關係,現在台獨分子強調“中華民國”在1949年之後與現在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所代表的中國完全沒有關係,因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在1949年之後,完全沒有統治過台灣,台灣人也從來沒有納稅給中國,是這個意思,所以中華人民共和國完全沒有在台灣行使過職權等等,1949年以後的“中華民國”與中共無關,所以1949年以後的“中華民國”是新生的“中華民國”,這是台獨人士的第一個觀念。第二個觀念是全民選舉,1996年普選後,是公民社會的“中華民國”,所以那樣的台灣民族是現代公民意識下的台灣民族,他認同台灣民族,那華人是外來民族;我們看西方歐美民族國家,美、英都是移民,移民之後有公民權,通通進來融合叫做美國人、英國人。所以在全世界全球化的脈絡裡面,有很多人到台灣來,那只要擁有我們的公民權,通通叫做台灣國裡的公民,這些就認同我們是台灣民族;如果中國大陸人進來,只要認同這件事就是台灣民族的一分子,你獲得公民權,所以這種論述,我覺得我們也是要好好思考的。

  黃光國:謝謝。潘教授發言有幾個重點:第一,他談到話語權的問題,誰對未來的歷史、地理有解釋的權利?第二,我們未來的論述應該以中國文化史來看兩岸關係的變化,把台灣的整個發展當作中國文化史的一部分;更重要的一點,我們要正視歷史,日據時期到光復時期,應當就事論事,它是怎麼樣就怎麼認識它。下面請段老師講國文的問題。

  段心儀:談到歷史課綱問題  愈聽心情愈沉重

  剛才幾位先進談到歷史課綱的問題,我愈聽心情愈沉重,沉重的原因是因為在社會現況之中,我們可以看到這種狀況正在發酵滋長。譬如當我們學生互動的時候,去年我去上海,我跟學生說我要請假去上海,學生說老師你要去中國喔!我說我去上海,他說那就是中國啊!我當時覺得這話一聽就很奇怪,我說這話講起來我們就要討論一個問題了,我跟那個學生談了一段時間,學生才恍然大悟說他的談話中事實上出現很大的矛盾。

  可是學生的這種話語一點都不稀奇,不只學生有這種矛盾,平常我們看報章雜誌,會看到說“兩岸之間,大陸開放若干城市”、“大陸人到台灣,陸客如何”,這是我們看得非常順眼的一種描述方式,可是原來只在《自由時報》等媒體中間出現的用詞,譬如“大家絕對相信中國與台灣內需規模差異甚大”、“中國可以只依賴內需、台灣不可以只依賴內需”,現在已經在《聯合報》、《世界日報》中都會出現。

  5、6年前,這樣的寫法,還不會在《聯合報》、《中國時報》看到,可是現在是非常正常,你在每天的新聞中都會看到。甚至於我兒子去當兵,軍歌都改了,他說他記得小時候聽過《頂天立地》這首軍歌,內容原本是“頭頂著青天、腳踏著實地,我站在硬漢嶺上,堅決地、堅決地向天立誓,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現在他唱的是“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好軍人”;軍歌裡面也把中國人全部刪掉了。所以,我們一系列看下來,剛才兩位教授所講的話,我會覺得非常沉重,因為你們的學術理論,在現實生活中,已經被驗證了。

  剛才教授說的30歲以下的年輕人,如果家裡面沒有特別的指導或特別的書香背景,不少人都認為中國與台灣就是一邊一國,中國的事跟他們沒有甚麼關係,因此本來是完全不相干的兩個“國家”,怎麼談統一?統一有甚麼好處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討論到課綱,課綱也許重點真的是在歷史課綱,國文是炮火掃射到,然後國文老師又愛講話,才會引起社會注意。如果今天要把國文挑出來講,95到98(2006到2009)國文課綱的負責人,一直強調是中華文化最終極的支持者與愛惜者,所以我不敢說他是處心積慮;但是他所造成的結果,卻又無巧不成書,他是可以造成這樣的結果。

  因為在普遍30歲以下的學生或社會人士,他們常覺得中國與台灣是互不相屬的,他們的思想模式,譬如當家長的希望孩子好好努力讀書,然後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像這種出自於儒家文化的觀念,他們也不否認是他們思想的根源;如果他們談到倫理道德,我們不是老師、社會人士或學生,他們看到“禮義廉恥”四個字眼淚是會掉下來的,他們也不能否認從小學校校訓就是禮義廉恥四字,然後我們讀管仲的書也是強調禮義廉恥,禮義廉恥是不能違背的、不能夠忽略的,那是社會的根基,也是國家的綱紀。


  這個衛道觀念也是在國文課中學到的,還有倫理道德的典範,而且在文學之美方面,碰到任何場景,會從詩詞歌賦中間對照心中的感動,不管是李白《靜夜思》或是杜甫的“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很普通、平凡的庶民,他們對詩詞的領會,就算不能琅琅上口,可是當他心中的感動需要映照的時候,就會想辦法搜尋找到這個東西,然後映照這種感動。

  可怕的黑手伸進國文課綱

  中國文化的強勢到現在,還是在一般人民,從年輕到年長,還是居於領導地位。所以當國文課綱在修改,第一在文白比例上,降低經典文學的比重;第二在時數上,去掉論孟教學時數。那時候我們心中會毛骨悚然,是因為它會徹底從根、從人們思想中深植的文化意識,動搖深遠的文化領域。就像十幾年前的孩子,他們不會認為中國台灣一邊一國,但是隨著課本的改變、用詞的改變,他們今天是這樣的感覺。

  同樣的,現在孩子還覺得李白、杜甫是中國人,但是我們的古人啊!他們在這個時候不會切割中國、台灣,他們會覺得這都是我們的。所以他們可以說 60年前中國的人還是他們的人,經過60年的隔閡後,這兩邊是一邊一國,但是他們對於古人,還沒有這個感覺,他們覺得是他們的,古代的詩人當然是“我國詩人”,他們是中國詩人也是我國詩人。

  所以歷史課綱的切割,在國文文學之美中間被模糊掉了。這個還在,但隨著文學的改變,在作者介紹時改變用字,然後文學典範慢慢減少,那心底文化感動慢慢減少,連文化的東西慢慢都變成外國的東西,當李白與沙士比亞等量齊觀、齊頭並論的時候,大概那個時候,隔離是勢不可遏了,這是一種真正的隔離,你再怎麼樣回頭去改變,都很難,都不是一代的事可以做得到的。所以,我們當時對國文課綱提出質疑的時候,我們從這種角度上看,我們可以看到很可怕的黑手伸入,以及那種處心積慮的用心。

  政府應該正視

  在這個部分,我們呼應歷史課綱。如果我們現在的政府不正視,不真的著手處理的話,這是天長地久的改變,那如果他不是無知,就是獨台意識非常強,因為這種東西,任何讀書人都應該知道它的深遠影響。

  我們一直強調,今天不管修改任何課綱,花多大的力氣去改變,結果其實能夠改變的都還有限;歷史課綱再怎麼努力,好像真正癥結都點不到。當然如果一些用詞可以修改,絕對是會有影響。我問過“國教司”司長,事後他們會怎麼辦?他說它們會重新開會討論九年一貫,然後在用詞上面回到研究部分,譬如說不採用華語文,用原來國語文這個用詞;但是在十二年一貫,他說“國家教育研究院”還在做基礎研究中,他說恐怕要2、3年以上,2、3年以上如果馬英九不能連任的話,恐怕這個東西永遠不會出現了。

  所以在一貫的課綱上面,他如果能重申一貫開始,今天所有的問題,如果能在適宜的、合理的委員會中,找合適的人來當委員,然後儘快推動的話,其實很多問題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才能夠完成。如果能夠在馬政府任期中間,完成推動,現在開始的孩子們的觀念就不會受到這麼深的影響;如果做不到的話,恐怕就會非常煩惱。

  我一直想,我們在過程中間能做甚麼?從根本來說,當然應該從教育入手,而教育就從課綱開始去做,那麼課綱是政府能做的;至於每個老師做的部分,其實政府插不了太多手,因為老師有自己的詮釋。

  文字繁簡差異是隔閡因素之一兩岸應好好談談進行文字整合

  另外一個,我們也會看到,兩岸之間的隔閡在文字上面也會產生影響。我看到好像政府有意在做,又好像無意於此。我們國文很多老師在討論,討論到經典文學在出版市場實在是非常凋零,上網去搜尋《楚辭》,出來的90%都是大陸的簡體書、簡體字,而一看到簡體字甚麼美感都沒有了!這也讓我想到在美國的時候,一個比較台獨的親戚教授說,“兩國”各用不同文字,怎麼可能會合在一起?他的太太是大陸人,他自己是台灣出去的,他們兩個人平常不管再要好,可是看書的時候絕對是各看各的,他太太看簡體字,他看繁體字。所以當文字都已經永遠隔絕的時候,政治麼可能會同一“國”?

  在文字繁簡度上,其實是造成隔閡的一個很大的因素。我們看文字繁簡問題,兩岸使用上真正有差別的文字,有人算過,一共才2百多個字,台灣看起來很不順眼的大陸簡體字,數量不多;如果雙方好好談談,把這些字做個整合,雙方的文字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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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麻州獵鹿人 » 週二 12月 28, 2010 5:14 am

  應建立一套有說服力的統一論述

  我們如果問統一到底有甚麼好處?我一直想建立這樣的論述,可是沒辦法建立出來。當然大家都很清楚我的立場,但是為甚麼今天台灣多數的人都認為維持現狀最好?統一的好處會超過大陸現在讓這麼多的利嗎?過去我們談的是不統一就會戰爭,現在眼看著大陸崛起,戰爭的可能性愈來愈小……如果維持現狀大陸不動武的話,台灣要統一會有甚麼好處呢?學生會這樣問我問題。

  如果無法建立一個統一對於台灣全體民眾真正的利益與好處的論述,我覺得這個社會的狀況影響到政府的決策,政府的決策影響到改變課綱的決心,課綱不改變,教育影響到全民,最後這樣子的循環,可能真的是一個很難左右的局勢,謝謝!

  黃光國:謝謝段老師。段老師的發言有幾個重點:

  第一,我們不要忘掉現在“國家教育研究院”是沒有腦袋的,“教育部”現在講得很好(會改正),現在答應了可能又回到原點軌道上去,我們要緊盯“教育部”到底改了沒有。(段心儀:我覺得“教育部”官員講的是社會的觀點,它其實不想做這件事。)對。

  第二,文字問題是很重要的,我們不要忘掉,“去中國化”不是只有台灣在搞,大陸有一段時間也在搞“去中國化”,最明顯的就是現在的文字,這對兩岸關係的發展是絕對不利的。我聽到很多台灣人在看到簡體字的時候,有一個說法叫作“共匪仔字”;有人說,“我就是跟你不一樣,怎麼認同”?我覺得大陸要好好思考這個問題,兩岸的文字是最基本的認同,文字是文化的載體,如果文字都不一樣,怎麼認同?

  第三,更現實的,政治上統一到底有何好處?如果無法說服別人,我們就必須努力去建立一套有說服力的統一論述。

  接下來請南方朔大師。

  南方朔:台灣要往雙重認同的方向走

  我是主張台灣人要有台灣認同的。談認同問題,我認為談得最好的是18世紀的大哲學家DavidHume(1711─1776)。他是蘇格蘭人,蘇格蘭被英格蘭統一,DavidHume說:我是英國人,我更是蘇格蘭人,我還是世界人。意思是說,將來台灣的問題,我認為是所謂的雙重認同,這個大概是跑不掉的,但這種雙重認同不是對立式的認同。台灣現在談這個問題,基本上是把台灣認同與中國認同對立起來,如此是違背認同理論的,因為認同的目的是創造團結。假設兩者對立起來,將來甚至會影響到文化,因為認同問題也是文化問題、心理狀態的問題。所以我認為將來台灣要發展,一定要往雙重認同的路去走。

  國民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核心思想和核心價值

  回過頭來講,各位一定要知道國民黨是個甚麼樣的政黨,一定要知道這點,不知道這點就談不下去了。當年北伐之後,鮑羅廷與廖仲愷曾有過歷史對談,鮑說:“國民黨已死,祇有國民黨人,而不復有國民黨”。鮑羅廷是何許人也?是段數很高的人,“國民黨已死”,任何一個政黨要有核心思想、核心價值,有了核心思想與價值後才會有願景,才會有策略;無論古代政黨或現代政黨都是一樣,可是國民黨在北伐之後,整個黨基本上沒有思想……北伐後的國民黨基本上只有一堆人掛著國民黨的招牌,心裡不知道在想甚麼東西,搶權、搶錢之類的。

  我常常把鮑羅廷的話拿出來講,在整個中國現代史上,從北伐之後,我認為國民黨完全走向衰亡,因為沒有角色;北伐之後到抗戰期間,都不是國民黨領導,是老百姓拱它出來領導,因為它有政權;抗戰勝利後,國民黨是中國的第一大政黨團體,共產黨兵馬那時只有50多萬,國民黨有250萬,但不到3年時間,全國第一大政治團體,甚麼都沒有了,全國老百姓都在反,民心反,最後失去政權……

  2008年國民黨贏得58%的選票當選,革命形勢之大,正如同抗戰勝利完畢以後的國民黨,但兩年多後的今天,國民黨的氣勢如何?當時國民黨靠民進黨的腐敗而佔到一點便宜,國民黨執政以後台灣老百姓發現它的執政能力很差,認為民進黨執政的縣市比較好,國民黨執政的縣市比較差。所以,我認為《天下》雜誌是代表民心向背最經典的報導……

  馬英九把話語權讓給台獨人士

  這與國家認同有沒有關係?有關係。很多人都說馬英九外省人原罪甚麼的,要體量他甚麼事情都不敢做,錯!他就是獨台!而且他是典型的玩權者,玩弄權術的人。我對他最不能諒解的是,他與王金平競選國民黨主席的時候,王金平是台灣人、馬是外省人,國民黨有一掛年紀大的外省人,那些是黨主席的鐵票;所以那時候扣別人台獨帽子是有用的,因此黨主席選舉的時候,馬英九就扣王金平台獨帽子。贏得主席選舉以後,接下來要參加全台選舉了,全台灣的選舉與國民黨內選舉是不一樣的,所以馬又開始變了;開始有台獨選項論、開始尊李,他是個很典型的玩權者(弄權者)。

  選上總統以後,他基本上沒有核心思想,一切尊重民意。所謂“尊重民意”意思是,你把話語權讓給有話語的人。而在台灣數十年來話語權一直都在台獨者手上,所以馬有話語權,但他不行使話語權,要等著別人行使好的話語權來接收成果,所以我認為台灣的台獨條件已經完全成熟。

  認同取決於生活經驗

  我們現在談認同理論,大家都講文化、血統或語言等因素,事實上這些都不是認同的最大條件;以前在中國地區,中國是主宰的力量,當其他政治主宰力量不在的時候,當然中國文化是有主宰力量,所以我們都是中國人。可是當你在國際上有其他的競爭者,文化力量就絕對不是認同的最大條件,認同取決於生活經驗,剛剛幾位都講出台獨話耶!

  事實上台灣的生活經驗與大陸是不一樣的。台灣有228,這個經驗你叫台灣人怎麼講都抹不掉,台灣人的省籍意識都很嚴重,現在是被玩老掉了才沒有用,早年都有省籍意識,這也是不能賴皮的。所以,馬英九早年不屑講台灣話,他去學英文,因為台灣話是低級語言,英文是高級語言!人民很多行為上都有價值判斷,今天社會變了,多數人口站起來,所以馬英九講話講幾句台灣話、客家話、原住民語言,都是做儀式象徵。意思是說,整個認同的形成是與文化沒有關係,是生活經驗所造成的,這個生活經驗如果與政治力結合在一起,絕對可以變的。

  越南北方四郡是中國領土,事實上法國人一佔領,一代就完全改觀,連語言文字都可以改掉。我去過越北,越北以前也用漢字,也有狀元、榜眼、探花,完全是中國的東西,現在整個歷史改寫,1千年的歷史,中國人變成越南人,歷史已經這樣在寫了,而且每個人都深信不疑。所以歷史與文化這些東西,恐怕不是我們講得那麼簡單,人類有這麼多歷史事情,太多太多這種事情,當你有定於一尊的說法的時候,同時有多少事情是被蓋住的?當改朝換代,有多少事情是被遮掩?那認同就改變了,越南就是最典型例子,也是我們很多台獨朋友的啟發,透過一代的改變,絕對可以改變一個社會。

  台獨的文化條件已經成熟 馬英九錯過最好的歷史機會

  我認為台灣大概台獨的文化條件已經完全成熟。現在台灣已經與“中國”對立起來,馬英九是在創造一個和平分裂的過程,而且我們用民主理論,因為你要尊重台灣大多數民意,所以就獨台呀!馬英九的做法是剛愎自用,但是你要加上一個“柔性”,獨台也要加上“柔性”。馬英九的特性就是全部是壞東西,然後全部加上“柔性”就對了。當一個“國家統一者”,你的群眾有權利,向你要求要站出來講話,教科書、歷史與國文課綱要變。事實上我們都知道,要變就可以變了,委員通通換行不行?說換就換了!換委員很容易的,但馬不會做的!為甚麼?不是原罪,馬非常清楚的知道,此刻在台灣說不獨的話,就沒有市場,因為市場別人早已經搶去,可是你講不獨你就死!

  我在《中國評論》也寫過一篇文章說,馬錯過一個歷史機會,他520就職時,應該宣布“中華民國是一個非獨政權”,然後兩岸關係從此海闊天空;可是他錯過那個機會,他現在講非獨政權,死得更快。

  我的意思是說,全世界很少看到一個政黨、一個領袖對國家重大問題拒絕表態、不敢表態!我還跟黃光國、謝大寧說過,我說你們這一輩子最紅的時候,就是在國民黨在野時;當國民黨重新執政,是你們這一輩子最憋的時候。他們都承認啊!他們都笑啊!為甚麼?當國民黨失去政權,因為它是一個沒有思想的黨,所以就永遠是抓人去靠邊,一邊抓台灣老百姓、一邊抓大陸,所以台灣老百姓不支持他,他就去大陸,所以那時我們主張兩岸和解反而有市場,國民黨會自動向你靠過來;當它有了政權,他靠過台灣老百姓,就不要你了、也不要大陸。馬政府和大陸不搞政治,就主張尊重台灣的民意,永遠維持現狀!就是獨立嘛!

  不要碰大陸的底線 應創造非敵對性的雙重認同

  我不認為兩岸關係會一直穩定下去,大陸也是有限度的;很多問題台灣就是混著,台灣混著大陸不能對你怎麼樣,可是你在混的同時,不要碰到大陸的底線,否則大陸會跟你翻臉……

  我認為兩岸關係長遠發展,第一步一定要創造雙認同(doubleidentity)。外國有很多理論談這個事,而且這個雙認同是非敵對性的。我為甚麼一天到晚強調蘇格蘭經驗?蘇格蘭被統一,被統一之初不爽,它人又少,才150萬人,那麼小的一個地方,當年怎麼跟一個5、6百萬的英國對立?所以只好統一。統一的過程裡面,暴力很多,可是蘇格蘭了不起的地方是創造新的文明。所以近代十八世紀的工業革命、西方的啟蒙運動,全部都在蘇格蘭發生。亞當斯密是蘇格蘭人,發明蒸汽機的瓦特是蘇格蘭人,卡內基是蘇格蘭人、常春藤系統是蘇格蘭人。

  蘇格蘭人也跑到台灣來,就是台灣的長老教會。長老教會老一輩的人在中國是留下好紀錄的,台灣的眼鏡之父、盲眼之父全是蘇格蘭的時代;只不過是台獨的人把長老教會誣衊掉了,很可惜!所以我講長老教會有最好的組織與最差的學生,這是我的邏輯!

  兩岸合起來創造新文明

  我的意思是說,台灣要有雙認同。我是台灣人,我也是中國人,願景在哪裡?我們吹點牛,大陸讓你吹點牛沒問題,我不管怎麼合,兩岸應合起來創造新文明!如同替中國的未來、亞洲的未來創造一個新的啟蒙運動!當然中國大陸與台灣都需要更努力,如此才有願景!

  所以,我的結論是,今天台灣問題的嚴重,在於當年鮑羅廷講的話“國民黨已死”,國民黨當年就是沒有思想,沒有思想到今天。美國哈佛大學教授 Kellerman寫了一本書叫做《爛領導》,很好的一本書,結論說一個好的領導人,他身邊應該要放一個歷史學家,因為人類的行為,雖然歷史只發生一次不會重演,可是人類行為的相似性是不斷在搞;所以放一個歷史學家有用處,意思就是說做領導人要有歷史意識、歷史的敏感與警覺。馬英九有沒有?沒有……

  黃光國:南方朔大師發言的重點,一是認為台獨的文化條件已經完全成熟;二是說北伐之後,只有國民黨人而無國民黨,到現在還是一樣,今年五都選舉國民黨並不樂觀;三是說雙重認同沒甚麼不好,重要的是我們要創造兩岸關係的新論述,創造兩岸新文明,這是關鍵。關於這一點,亞中有很多見解與想法,現在請亞中發言。

  張亞中:新的歷史教科書呈現的是和平分裂趨勢

  平心來講,這次座談會是我參加過中評社所有論壇中心情最沉重的一次,討論的也是非常沉重的議題。正如同南方朔大師的看法,台灣經過十幾年來的政治與歷史的社會教育過程,台灣的新國族建構基本上已經完成。

  我們在談國族建構的時候,必須將民族認同與國族認同稍微作一個區別。馬英九所說:我們都是中華民族的一分子,應共同維護中華民族的利益,是民族認同的表述方式。在國族認同上,馬政府表達的卻是“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主權互不隸屬,而非主權重疊的異己關係,也忽略了兩岸目前只是治權的分立,而非主權的分離。台灣現在的主流論述是在同一民族裡面,兩岸是互不隸屬的異己關係。目前台灣學生所使用的歷史教科書,呈現的就是這樣論述下的和平分裂的趨勢。

  在這次課綱修訂完成後,新的歷史教科書仍然維持“台灣史、中國史、世界史”的依次教學脈絡。雖然在台灣史部分加了一些抗日的事蹟,但還是沒有更動陳水扁時代所留下來的同心圓結構。這個結構將“台灣史”視為“國史”,前置於中國史。雖然沒有明說中國史是否是外國史?但是確定中國史與台灣史並列,兩個是不同的歷史軸線。

  李登輝與陳水扁等為何要創造這種新的史觀?原因很簡單,先確立原住民在台灣的正統的地位,排除了中國大陸與台灣的歷史政治關係與淵源性。在原住民的論述下,爾後所來的都是外來住民,也是外來政權,包括明鄭、清治、日據、國民黨全都是外來政權。

  他們狹義的用“民主”來為歷史做界線,即一直到所謂1996年“中華民國總統”全民直選,國民黨政府才取得在台灣統治的正當性,在此以後, “中華民國”政府才是台灣人的合法政府,而非外來政權。在這樣的詮釋下,北京當然是個與台灣完全不同的政權,在本質上也是個可能的外來政權。台北政府與北京政府兩者沒有甚麼必然的法律、政治連繫關係,屬於一種沒有法律與政治約束的異己關係。

  兩岸異己關係的台獨史觀已經慢慢建立起來

  這種論述其實就是一種以分離為本質的台獨或獨台史觀。當台獨史觀慢慢建立起來,“中華民國”到底應該擺在歷史中的甚麼位置?目前即將定案的歷史教科書,1949年以前的“中華民國”是放在中國史,但是1949年以後的“中華民國”則是放在台灣史的部分,而非放在中國史的部分講授。

  或許北京會感到很高興,因為台北的“中華民國”政府已經在教科書中把中國歷史的正朔地位讓給了北京。在中國史部分,1949年以後的歷史是由中華人民共和國來接續,但是這也反映出台灣目前的主流心態:“不想與你爭正統了,你是你,我是我,中國由你代表,我只是台灣。做生意可以,其它就不要多說了吧”!

  這樣的歷史教科書確定了兩岸是一個異己關係。我的一個大哉問:“中國史到底是不是我們的歷史”?這個問題也許在教科書上沒有回答,但是在教科書的排序上,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中國史從1949年以後不是“中華民國”的歷史,“一邊一國”的史觀已經形成。

  這樣源自民進黨時代的的歷史新國族建構,馬政府不能調整過來,當然要負百分之百的責任,沒甚麼好推拖的,因為歷時兩年多的執政,不在這個問題上撥亂反正,反而用選舉為理由,在這種大是大非,大原則的國族認同問題上,完完全全的退讓。這種退讓自然會對兩岸長久的關係產生不良的影響,也會影響到台灣的未來。

  我完全同意剛才南方朔的“雙重認同”看法。在兩岸關係上,“雙重認同”指的是“重疊認同”。重疊認同就是說,我們既認同“中華民國”政府的治理,也就是在台灣的政府,也認同兩岸同屬中國,即從民族認同上,我們當然是中華民族的一分子,在國族認同上,兩岸同屬一個中國,雙方主權宣示是重疊的。這個立場我們不能放棄。如果放棄了,兩岸之間就屬於相互主權獨立的異己關係;只要有對整個中國的主權不可分裂的重疊認同在,即使兩岸分治,雙方就不是異己關係。

  兩岸現在的文化交流應檢討

  可是,現在整個台灣的主流思維卻是以異己關係做為思考的基礎。目前國民黨在談到兩岸的文化交流時,就說了一套順序是,先經濟後文化、先軍事後政治。其實經濟、文化、政治、軍事猶如一部車子四個輪子,車輪的滾動不應有先後順序,而是應該齊頭並進。或許有所謂的前輪帶動或後輪帶動,但是四個輪子必然是同時要轉動。

  兩岸文化交流目前的主要思維還是停留在兩個層面。一是文化產業的合作,例如文化創意產業,這還是一種物質化的交流,與經濟交流的本質沒有多大的差別。另一是交流僅侷限在傳統文化的交流,例如兩岸故宮或其它博物館收藏品的交互展覽;或民族歷史文化的探索,例如共同對清史或明史的研究、儒學的討論,這種交流屬於一種“同中找同”的範疇,這樣的交流固然可以增加彼此對於同屬中華文化的認同,但是在涉及兩岸政治的國族重疊認同方面的效果極為有限。

  那麼,除了上述兩種類型的文化交流外,還有哪些文化交流是值得推動的呢?我個人認為,宜將兩岸文化交流的標地放在近百年的中國,特別是從甲午戰爭開始、中國的現代化、日本侵華、國共內戰、兩岸分治,共同站在所有中國人是個命運共同體與追求現代化兩個立足點來看待,嘗試為兩岸逐漸已經分離的史觀找尋共同點,探索兩岸中國人曾經所走過的路,共同來維護歷史、檢討歷史,共同在百年歷史中找到我們命運共同體的記憶與感覺。

  簡單地說,文化交流物質化固然有其必要,但是如何透過兩岸文化教育交流與合作,以強化兩岸同屬整個中國,彼此為一個命運共同體、福禍同享共擔的重疊國族建構認同,實有其必要,唯有如此,才能拉住逐漸遠離的異己認同。

  在實際做法上,兩岸可以透過研討會、共同拍攝紀錄片、共同編寫北伐史、抗戰史、內戰史、中美關係史等種種途徑來強化兩岸的共同歷史記憶。雙方對於歷史的記憶與詮釋必然不同,但是願意呈現不同,也是共同重疊認同的一部分。在認同問題上,最可怕的是冷漠與不在乎,當台灣不在乎大陸如何書寫百年中國歷史時,才是兩岸最大的不幸。

  兩岸認同快速斷裂 台灣好的價值都變成拒絕大陸的防禦性工具

  我們從《聯合報》9月份公布的民意調查可以看出來,從2000年7月到2010年,經過10年,主張維持現狀的台灣人民已經從32%提高到 51%,支持統一的從29%降到14%,主張台獨者也高達三成以上,顯示十年間兩岸在認同上已經產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兩岸認同已經快速折裂。

  我們如何詮釋認同如此快速地折裂?這表示大部分台灣人希望與大陸保持距離。這也反映出他們對於大陸充滿焦慮或恐懼,因為他們知道中國大陸不會放棄統一,在無法對抗大陸的心境下,不是選擇逃,就是選擇避。

  要逃要避總要有個說法,總不能對外說,我怕了大陸,擔心被吃掉。“民主”因此成了最好的說辭。像龍應台等人,在面對大陸時,經常以“請用文明來說服我”;反對與大陸交往者,也是以大陸不民主為理由。就以“文明”或“民主”為由,行逃避之實的一種表述。在這些人的思維中,民主或文明是一種防禦性的工具,用以拒絕與大陸的進一步政治互動。

  如果台灣真的認為我們的民主或文明比大陸好,應該將其做為一個進取性的工具,嘗試影響大陸,改變大陸,而不是不思如何“深化”,只是將其“神化”,並用以做為分離的理由。

  這種異己關係的定位下,“我沒有必要影響你,但是我可以拒絕你,因為我與你不一樣”。所以台灣現在所有的好價值,像我們文明發展程度,都已經變成為了確保偏安的防禦性工具,而非企圖影響大陸的進取性工具。

  如果台灣持續這樣思維,不僅將失去在中國大陸發展中的發言機會,也會失去讓大陸知識菁英對台灣存在的支持。如此下去,當台灣失去對整個中國的重疊認同時,或者台灣盲目地建構所謂的“台灣國族”認同時,反而會讓自己在兩岸關係中、在兩岸競賽中,愈來愈失去自己的力量與立場,對台灣的未來絕對是不好的。

  要讓台灣的青少年有正確的史觀

  很可惜的是,現在台灣政治人物很多都太短視了,將媚俗視為尊重民意、沒有勇氣在正確的立場上堅持。下一階段,我們兩岸統合學會會用民間力量來對抗糾正政府錯誤的歷史課綱,期以懸崖勒馬。剛剛潘教授給我們很多建議,我們現在也在拍百年中國的記錄片,希望透過百年中國的紀錄片,對目前歷史教科書修改以後的偏安史觀,以及長時間存在的台獨史觀,產生撥亂反正的效果。我們認為,台灣的小朋友與青年人應該要有了解正確史觀的權利。正確的史觀也對台灣將來發展有幫助,這也是我們將來要努力的地方。

  黃光國:謝謝張教授。接下來請大寧。

  謝大寧:新課綱通過台灣的“國族建構”完成最後一塊拼圖

  今天開這個會心情真的很沉重。南方朔大師的講法,去年我在《中國評論》就有一篇文章,我說真的不要只看到兩岸這1、2年的發展如此蓬勃,當時我說台獨土壤已經完全成熟,我們今天在座的人的所有努力,打個比方來說,中國古時候有個小神話,有鳳凰從一座山飛走了,有一天它回頭看,原來那座山起了大火,於是那只鳳凰就趕快飛到湖裡把自己的羽毛沾濕,然後回去救火;別人就問說,你那一點點羽毛上的水怎麼可能救那個大火?它則說了一句:“常僑居是山,不忍見耳”!

  其實就是這樣的心情,我們都在這邊出生、長大,所以有這樣的心情,但是我們所做的努力很可能根本於事無補,因為這份新的歷史課綱、即將在16 日進行公聽會,預料得到,教育部將在藍綠兩邊“行禮如儀”地打了一場架之後,表示這個新課綱兩邊都不滿意,所以這是一份“中庸”的課綱,然後如期照案通過,表示政府走的是中道的立場。於是從這個課綱通過的那日開始,台灣的國族建構”藉由馬政府的背書而完成了最後一塊拼圖。原本我們還抱持著一點點希望,馬政府可以撥亂反正,但是我們現在可以確認,這件事情由民進黨發動、馬政府正式背書完成,意味者一切都Gameover了。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們擋不下來了。一份脫離了中國歷史意識的課綱就將出爐,而台灣再也沒有力量可以推動撥亂反正的工作了。

  中國的歷史規律

  我想舉一個歷史故事,來說明整個偏安意識的形成是有強固心理背景的。東晉時期,北方政權南遷,而遷到湖湘地區的人想北伐,因為那個地方比較無險可守,可是遷到江浙地區的人卻大都不想北伐了;後來在東晉時期發生的北伐,都是在湖湘的軍閥,比如桓溫與劉裕。在江浙地區何以不想北伐呢?比如東晉的第一個宰相,也就是南遷士族領袖王導,他的子姪輩王羲之等就攔阻北伐。為甚麼呢?在中國歷史幾乎有著這麼一個規律,只要躲到南方來就不想回去了,他們只想偏安,守住這塊新的家園就好了。你看史書的記載,王家那時的土地有多少!嚇死人的!照史書上的描述,王家的土地在錢塘江畔,從他家東邊的土地騎著一匹快馬往西邊跑,從一大早跑到半夜還跑不到頭!土地那麼大,多舒服啊,南方的氣候、水土又好,為甚麼要去北伐?要去重新擁抱他原來的祖籍地方呢?大家想想,從王導到王羲之才多久的時間?可是整個心態就變了。

  我覺得這個事情讓我一直很感慨。在這個課綱修訂過程當中,我們當初的確都盡了一些力量,我們只是希望最後一塊拼圖不要拼上去,至少不要由馬政府拼上去,雖然從一開始我心裡頭就知道這是一件幾乎做不到的事情,我們還是盡了一切可能。現在結果果然如我們的“預期”,然則還能說甚麼呢?

  國民黨為新的歷史課綱背書

  我記得歷史課綱要做修訂時,民進黨“立委”就在“立法院”質詢,吳敦義當時就很明確回答“台灣史絕對不會取消”,這是他直覺反應下的回答,也幾乎是唯一的回答就是這樣子講。當時我還跟修訂小組成員王曉波老師講,吳敦義既然這樣子回答了,那我們就以一個變通的策略,你可不可以在歷史課綱小組裡頭,想辦法把台灣史與中國史教學順序顛倒過來?因為這個教學順序表示的是一個結構問題,你要創造雙重認同、重疊認同,也得有一個結構;你要講台灣史可以,我認同這塊土地,但是要有主從順序,也就是先確認中國史為主,台灣史為從,就沒問題了。用剛剛南方朔大師的講法,蘇格蘭人也是先說我是英國人、然後是蘇格蘭人,他也有一個主從順序上的問題。

  可是現在的課綱,當你把1949年以後的“中華民國史”放在台灣史裡頭講,而且先講台灣史再講中國史,這意味甚麼?王曉波老師的解釋說,只要我們把台灣史視為方志,這個講法也可以視為方志傳統的延續,可是這講法我是不能贊同的,因為我們的歷史課本不是方志的編法嘛!完全不是這個結構嘛!我們的歷史課本顯示的是一種對立意識的思維,它就是要把中國和台灣對立起來嘛!當時我說你可不可以藉助顛倒教學順序,把這樣的對立化解掉?當然我們現在事實上看到的,雖然課綱還沒有正式公布,我們都已經知道結果,已經確認這個結果是這個樣子,台灣與大陸的對立還是被保留了,然則我們還能期待在這樣的歷史教科書教育下長大的下一代,還能有對中國的歷史意識嗎?所以我才說,當新課綱公布的時候,代表台灣整個的國族結構最後一塊拼圖正式完成,國民黨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為這個東西背書了!

  張亞中:“中華民國”與中國的關係徹底切斷!

 黃光國:結語

  大家的結論都差不多。我做個總結,並藉總結表達自己的看法。

  剛剛大寧兄總結大家的說法是,事實上新的獨台或“台獨國族”建構已經完成了,教育課綱很快就會公布(現在已經公布),而且未來這個趨勢是沒有辦法避免的。我覺得各位講的重點是話語權的問題,誰來解釋未來的兩岸關係。就這點來說,我有一點與各位看法不一樣,各位一直在談論述,一直希望政治人物能夠提出兩岸關係的論述,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不管國民黨或民進黨,都不可能提出一個新的兩岸關係論述,共產黨也不可能,今天你要叫共產黨的政治人物提出兩岸關係論述,我覺得也不可能。說穿了這也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概念“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他想到自己的權力都來不及了,還能跟你謀甚麼東西?

  兩岸關係論述只能由知識分子提出不可能由政黨提出來

  所以今天關鍵,不是在政治人物,而是在學術界。學術界沒有辦法提出一個兩岸關係論述?政治界誰有辦法提出?就這一點,我想問南方朔大師,剛剛你提到David Hume他說他是英國人、也是蘇格蘭人,哪一個在前面?(南方朔:英國在前面。)今天我們知識分子就是要有這個立場,我贊同南方朔大師的說法。

  將來台灣最樂觀的情況,就是雙重認同。就雙重認同的塑造而言,論述權在知識分子手上,你要有論述,這是關鍵。南方朔大師提到了一個重要的概念,新的文明創造。我的看法是,將來民進黨可能再度起來,國民黨也可能垮掉,以現在政治情勢來說,這都有可能!可是我要強調一點,即使民進黨再當權,兩岸也不可能兵戎相見那麼緊張;不要忘了,將來大陸勢力崛起,經濟力量愈來愈大,他大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為甚麼要用武力對付你?用經濟力量就可以制裁台灣。所以我們可以預料到一件事情,就現在政治人物都不動腦筋的情況來講,大家都在混,台灣在混,大陸也在混,因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就混嘛!所以兩岸還是需要有一套由知識分子提供的論述,說明兩岸關係該怎麼辦。

  我要特別強調一點,這個論述不是只有政治論述,而是有新的文明創造論述,這事實上就是社會科學的問題。社會科學家怎麼從各種不同的角度,政治、經濟等不同角度來說明中國的現代化、兩岸之間的關係,以及台灣在整個中國現代化過程中到底要扮演甚麼角色?這才是關鍵。

  我們今天在談論述,不是只有兩岸關係政治關係安排的論述,還必須要有一個整體理論,來說明社會與文明的重新塑造;不要忘記,從清朝中英鴉片戰爭之後到現在,我們一直在找中華文化現代化道路,原本國民黨與共產黨主張的道路很不一樣,現在卻變得愈來愈相似。他們不想這個問題,那誰來想?這是知識分子的責任。假設未來知識分子沒有辦法提出一套文明論述,來說明兩岸關係的發展,台灣不可能有前途。我們的知識分子要搶到話語權,我猜未來兩岸會不斷地進行文化交流,如果我們沒有辦法提出一套論述說服對方,在未來中國發展上我占有一席之地,你必須要聽我的,否則台灣一下子就會被抹掉,根本看不到。

  兩岸關係審慎樂觀知識分子任重道遠

  就兩岸關係這一點來說,我比較樂觀一點,我不是認同的建構論者,我是制度論者;我猜雙方在未來的交往,台灣不管是誰當家,他一定要有一套制度出來安排兩岸關係。

  關於這個制度,我認為兩岸統合學會提出來的“一中三憲、兩岸統合”,兩岸三黨都得去思考。我最近出的一本書《最後的亞細亞孤兒》就是談制度安排,不管是誰來當家,都需要思考。你可以用各種政治力量去建構一個新的國族認同,可是你必須要有制度,這個制度會逼得雙方不得不接受雙重認同。我特別強調一個問題,一中三憲、兩岸統合的制度安排,雙方關係的制度安排,必須要逼大家去接受雙重認同;要不然台灣的歷史史觀教育最後一塊拼圖現在已經完成,我們又沒有辦法改,誰都沒有辦法。我的一個基本論點是,在政治與文化認同上,我們必須要了解大勢所趨,很難改變,唯一剩下的就是制度性認同;第二,知識分子要考量的,不是只有兩岸關係的論述權,而且未來中國現代化發展各種不同層面的論述權,這個不只是政治人物的事,而是所有社會科學家、文史工作者的共同責任。

  評論員簡介:

  黃光國:1945年生,台北市人;美國夏威夷大學社會心理學博士;現為台灣大學心理系特聘教授,“總統府國策顧問”,海基會顧問。

  南方朔:1946年生於台灣台南市,祖籍江蘇省無錫市,原名王杏慶;台灣大學森林系畢業,台灣大學森林學研究所碩士,修畢台北市中國文化學院(現中國文化大學)實業計劃研究所(現已停辦)博士班課程;是台灣知名的作家、詩人、新聞工作者、政治評論家;長期關注台灣政治、文化、社會議題,有“最用功的民間學者”之稱。

  王仲孚:台灣師範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過去長期在師範大學歷史系任教,擔任中國上古史、歷史教育等課程,曾任歷史系系主任和文學院院長;現為中國文化大學歷史系教授。

  潘朝陽:台灣師範大學地理研究所博士;現為台灣師範大學地理系合聘教授、台灣師範大學國際與僑教學院院長。

  張亞中:曾任職核能工程師。台灣政治大學外交學系碩士、政治學系博士,德國漢堡大學哲學暨社會學院哲學博士;曾在台灣“外交部”、“陸委會” 任職。曾派駐維也納、漢堡、拉脫維亞,在“陸委會”時參與大陸政策研究與制定;現為台灣大學政治學系教授、兩岸暨區域統合研究中心主任,兩岸統合學會理事長。

  謝大寧:台灣師範大學文學博士,主修中國哲學,為當代新儒家牟宗三先生的弟子。曾任台灣中正大學中文系教授、系主任,台灣嘉義社區大學校長,民主行動聯盟總召集人;現任佛光大學文學系教授及系主任,兩岸統合學會秘書長。

  段心儀:台北市中山女中國文科老師。

龍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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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龍角散 » 週二 12月 28, 2010 7:07 pm

中國歷史已經有十三億人在讀了
一萬年也不會失傳
又不差我一個去讀
讀他幹嘛 :lol:
一個人穿上百年髒鞋六十年染上香港腳
你可以說他腳臭但你不能說他是香港人

CA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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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CA1903 » 週三 12月 29, 2010 1:14 am

今天(大部分)台灣人的祖先一兩百,甚至三百年前由唐山到台灣,還是用中華文字,拜媽祖,了解祖宗何來也是應該的。
要講台灣包括原住民等文化,雖然是對的。但是畫蛇添足之意盡在不言中;想當時對原住民的驅趕,也是以強勢欺負弱勢。值得檢討。
歷史,只有客觀來看才能真正有用,否則猶如希特勒等扭曲歷史為己所用而已。
M1903A3 我最愛

jcoo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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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jcooper » 週三 12月 29, 2010 8:44 am

歷史教育在兩邊或多或少工具性面都被強調了,我覺得這不要緊,有權力的人自然能決定如何用這個東西,但不要把對方醜陋化了,贊成統一的,歷史這樣教,贊成獨立的,歷史這樣教...都不是可惡的事。統一與獨立只是牛肉魚肉之別,喜好不同罷了。

我來給統派當個策士。 :mrgreen:
獨派,或謂廣義獨派越來越多,並不是實際上獨立有什麼利益,單純感覺取向。談統一有什麼好處,打不到痛點上。
嚇到腳軟,或凌虐人犯,看似兩件事,其實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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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 週三 12月 29, 2010 2:15 pm

龍角散 寫:中國歷史已經有十三億人在讀了
一萬年也不會失傳
又不差我一個去讀
讀他幹嘛 :lol:
这个理由,逻辑上真的很瞎!
—— 世界已经有N 亿人在吃饭,也不差你一个,你吃它幹嘛?
世界已经有60亿人活着,又不差你一個,你还活着幹嘛?
.
不抛弃, 不放弃。
.

龍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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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龍角散 » 週三 12月 29, 2010 5:53 pm

有道理哦
太佩服了
你是對的
哈哈哈
一個人穿上百年髒鞋六十年染上香港腳
你可以說他腳臭但你不能說他是香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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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 週三 12月 29, 2010 6:13 pm

事實上,改變台灣青少年的歷史認同與國族認同,從小學歷史教育即已著手,現在已經達到目的了。通過歷史教育,讓青少年意識到台灣史是我們的歷史,中國史是中國人的歷史,進一步意識到:我們是台灣人,台灣的歷史才是我們的歷史。在本質上,這已經不是教育改革,而是“國族認同”的改造了。
在本質上,這已經不是教育改革,
而是政治斗争手段。

2007年吧,我在战国上就表达过类似 的担忧,
即李、扁政府之所作所为当中,其基于政治利益需要操弄,对中华历史与文化的割裂、及“台湾主体意识”的制造,是对两岸关系伤害最狠的一记阴招,并且已经初见成效。
尤其是在青少年一代始,越年轻,就越疏离中国。

正如 麻兄曾说的,state 与 country的区别,朝与国 的区别,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中国历朝更替,版图变化,统治者换了又换,但中华文化的传承,而一直是中国。
中国的历史不是从1949开始,
中国人”虽然被套上了政治意涵,
但是“中国”不仅仅是北京政府,“中国人Chinese”不等同于“中共政府统治下的公民”,
加入了外国国籍,还是有老外问:你是不是Chinese,偶尔有人上了报纸,他们也说:Chinese ……
春节在门口贴个“福”字或红红的对联,老外就知道:哦,这家人是Chinese

它本身内含的文化、千年的历史文明,超越了政治与地域,
右岸的人们、海外华人都可以堂堂正正地说一句:我是中国人 。

千年的历史与文化,
一时的政治,

在今天,右岸的人们可能是不再有“光复大陆”的梦想,
也许是对 联合国里“中国”席位之失、国际地位的不忿,多种原因下,
某些人放弃了“中国”这个理念,而另起灶炉 名“台湾国”,偏安于一小岛,
却又名不正 言不顺,于是用“政治”这把利刀来割裂和扭曲中国历史、中华文明,
如李、扁之流,基于政治利益的需要而扭曲历史与文化者 有一天终成历史小丑。
jcooper 寫: 我來給統派當個策士。 :mrgreen:
但其实你是一个低调的独派人士。
.
不抛弃, 不放弃。
.

龍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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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龍角散 » 週三 12月 29, 2010 6:50 pm

歷史課本應該把
六四大屠殺血腥的照片彩色跨頁
台灣同學才會懂中國歷史
文字全是亂寫的
一個人穿上百年髒鞋六十年染上香港腳
你可以說他腳臭但你不能說他是香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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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大衛在哪我在哪 » 週三 12月 29, 2010 9:13 pm

話說剛才一個中國人還教育我少作意大利菜以便對身體好,一會又求我晚上給他和他的朋友們烤托斯卡納式烤肉...........
不知道中國這一代年輕人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
我是戰國阿陸仔

jcoo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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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jcooper » 週四 12月 30, 2010 8:42 am

但其实你是一个低调的独派人士。
我是一個:
1.社會主義者。
2.環保支持者。
3.馬拉松跑者。
4.賞鳥者。
5.登山者。
6.綠黨支持者。
7.合理擁槍支持者。
.
.
.
.
X.台獨支持者。
:wink:

如果我在板上的發言讓應兄先想到我是個"台獨份子"...
那我還真是失敗啊 :lol:
嚇到腳軟,或凌虐人犯,看似兩件事,其實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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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Light » 週五 12月 31, 2010 3:39 pm

1 跟 7 對調會比較好。
對歷史研究者而言,最刺激者,無過於在歷史和傳說之間,找到了最完整的故事。
                               ── 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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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 週五 12月 31, 2010 11:12 pm

麻兄所贴这长文达2万4千字,我仅仅是粗看,未有精力消化,但总体看,文章功力较深。
國民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核心思想和核心價值

  回過頭來講,各位一定要知道國民黨是個甚麼樣的政黨,一定要知道這點,不知道這點就談不下去了。當年北伐之後,鮑羅廷與廖仲愷曾有過歷史對談,鮑說:“國民黨已死,祇有國民黨人,而不復有國民黨”。鮑羅廷是何許人也?是段數很高的人,“國民黨已死”,任何一個政黨要有核心思想、核心價值,有了核心思想與價值後才會有願景,才會有策略;無論古代政黨或現代政黨都是一樣,可是國民黨在北伐之後,整個黨基本上沒有思想……北伐後的國民黨基本上只有一堆人掛著國民黨的招牌,心裡不知道在想甚麼東西,搶權、搶錢之類的
國民黨已死,祇有國民黨人,而不復有國民黨”。
很经典的一段话,同样适用于今天的中国共产党。

中国共产党已死,只有共产党人,而不复有共产党。
.
不抛弃, 不放弃。
.

龍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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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龍角散 » 週日 1月 02, 2011 11:55 pm

國民黨由黑幫轉為選舉黑幫
共黨由土匪轉為土匪財團
是兩家賺錢公司
一個人穿上百年髒鞋六十年染上香港腳
你可以說他腳臭但你不能說他是香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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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台灣歷史課綱

文章 Light » 週五 1月 07, 2011 1:54 pm

打天下時當然有核心思想,天下打下來後哪還需要核心思想?幾千年來古今中外皆然。

倒是那些感嘆核心已逝的有點奇怪。打天下時還可嚷嚷驅逐韃虜,打完後還能繼續嚷嚷?
對歷史研究者而言,最刺激者,無過於在歷史和傳說之間,找到了最完整的故事。
                               ── 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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